“程队长,你要明白,夏侯仪是帝真正掌握实权的最高统治者,就连军队都听他的,你们要是过去,无疑也是以卵击石。”
  殷禾禾平静下来后,给这个血鹰的代领队解释。
  程池沉默了。
  这是事实,不然,他们今天出发也不会抱着必死的决心。
  “这样吧,你跟我过去,我此次去找夏侯仪,不是要跟他硬碰硬,而是要用脑子把你们总裁带回来,你一个人就足矣。”
  殷禾禾最终还是放宽了条件。
  程池顿时心里一喜。
  当即,这些血鹰成员都退了回去,只有程池陪着殷禾禾登上了直升机。
  而此时,天边的黄昏已经将天空染得就好似血一般。
  --
  帝都。
  残阳如血中,那片正被宝镜湖环绕的百年王府里,盛仲还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等着。
  隆冬季节,黄昏西斜后,即便是出了太阳,天气也依旧寒凉刺骨了。
  可是,他连动都没动过。
  他喝着桌上那壶已经冷掉的茶,就仿佛不给他一个答复,他今天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。
  “老将军,那老头还在外面等着呢,这么冷的天,他要是死在了这,只怕不太好。”
  夏侯仪的贴身老管家进来了,看到他还坐在蒲团上打坐静思,他大着胆子提醒道。
  要是换做别人,冻死就冻死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  可这老头,他是盛世集团的创始人,真要死在了这里,传出去就不好交代了。
  夏侯仪终于也睁开了双眼。
  “净手!”他就像寺庙里真正出家人一样,每次打坐完了,还要净手。
  老管家很快就去端来了热水。
  没一会,终于收拾好,这个位高权重的帝都第一人,也跨出了房门。
  十来分钟后,花园里。
  “盛老先生,我们家老将军过来了。”
  老管家跟在后面到了院子里,一眼看到盛仲,他马上高声提醒道。
  喝了一下午冷茶的盛仲,这才放下杯子目光如炬看了过来。
  他中午其实已经跟这个夏侯仪见过一面了,不过,当时没谈拢,他就在花园里坐了一下午。
  盛仲看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了十多岁,但精神状态却明显比他还要好的老东西,一团怒火又从他的眼睛里迸裂了出来。
  王婉君给他戴了绿帽子,他不奇怪。
  毕竟,当时的王婉君在帝都名声就不怎么好,如果不是为了盛世集团能得到王家的支持,还有他那个时候年纪也很大了,娶不到什么好的年轻女子。
  他肯定不会娶这个女人的。
  可是,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最后让他喜当爹的人,竟然会是一个比他还大了十几岁的老头!
  王婉君口味那么重吗?
  还是说,这个夏侯仪就是一个畜生,喜欢玩弄没出阁的年轻姑娘?
  “盛仲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  夏侯仪已经到了石桌旁,看到盛仲这副表情,他同样也没什么耐心了。
  盛仲冷笑一声:“我上午表达的还不够明白吗?我要将我儿子的遗体带回去!”
  “做梦!”夏侯仪终于怒了。
  “盛仲,你要明白,那是我夏侯仪的儿子,上天恩赐,已经让他在你身边生活了将近三十年,你该知足了!”
  他杀意腾腾地提醒道。
  瞧瞧,这是说的人话吗?什么叫上天恩赐i?那分明就是当初这个胆小鬼不敢承认。
  盛仲怒极笑了起来:“夏侯仪,其实我很想问一下,当你们两人到底是谁勾引谁?”
  “你——”
  “我猜,应该是你吧。”盛仲拄着拐杖也终于缓缓站了起来。
  “王婉君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,当年嫁给我的时候,虽然任性骄纵,但只要我发怒,她绝对不敢造次。”
  “所以,我猜,应该是你先打她的主意!”盛仲盯着这个人无情揭穿道。
  可话音刚落,就看到夏侯仪老眼里一道滔天巨怒涌出,他立刻反驳:“放屁!我夏侯仪顶天立地一生,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?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盛仲呆愣了一瞬。
  不是他主动的?
  那……
  “是王婉君,她还在白家的时候,就想方设法接近我了,我不小心碰了她,也是她用的阴谋诡计!”
  夏侯仪怒骂道。
  这一刻,他眼中翻滚出来的耶全是浓浓怨恨,就好似如果王婉君还活着,还站在他的面前。
  他都会毫不犹豫一枪崩了她。
  盛仲终于彻底听傻。
  怎么会……这样?那老太婆……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,难道她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吗?
  他大受打击,以至于连脚步都趔趄了几步。
  “为什么?你明明……比她大那么大,都可以当她父亲了。”
  他听到了自己问。
  夏侯仪余怒未消,但片刻,他还是深吸一口气,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  “她应该是心理有点问题,当年,她父亲去世的早,她跟她妈在王家受尽了欺负,她想要找个人依靠。白永南当年也曾经说过,这个干女儿就喜欢粘着他,这让当时的白老太太都不太欢喜。”
  他又爆出了一个秘密来。
  那换句话来说的意思,王婉君其实就是有恋父情结,在她眼里,只有跟父亲一般大年纪的人,才能给她安全感。
  所以,她千方百计去勾引。
  盛仲很长很长时间都没再吱声,一张脸则是白得厉害。
  他想起了当年王家给王婉君相亲的事。
  当年,其实还有很多青年才俊去提亲的,可王婉君最后挑中了他盛仲,他也大了她快十岁了。
  就算肚子里有了别人的孩子,她要愿意也很多人可以挑啊……
  盛仲这一刻也恨不得将那已经死了的老太婆,再从坟里刨出来,抽她几大耳巴子!
  “但就算这样,夏侯仪,你也没有资格把我儿子遗体扣留下来!”
  盛仲平静了一会后,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。
  夏侯仪顿时一丝杀意从眼中闪过。
  “那是我儿子!”
  “不是!”盛仲也不甘示弱吼了回去。
  “从你不敢承认她们母子,让她挺着肚子嫁给我,你就已经没有资格认他是你儿子了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“还有,这么多年了,你从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,你凭什么把他留在夏侯家的墓地里?他生前都不愿意认你,死了,你以为他会肯留在这吗?”
  盛仲血红着双眼据理力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