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前妻死了
  五年后。
  殷禾禾望了一眼这老宅上方挂着的“傅宅”匾额,她泛白的指关节攥了攥,终于,带着孩子走了上去。
  “咚咚咚——”
  “谁啊?”
  里面传来脚步声。。
  没多久,站在大门口的母子两人,就看到一个佣人开门走了出来。
  “你好,我是殷小姐雇的保姆,从法国过来的,前不久她重病去世了,委托我把这个孩子送过来。”
  殷禾禾简单介绍了一下,顺手把旁边跟着的男宝推了出去。
  没错,这就是她回来的原因。
  当年,她睡完盛司渊跑了后,来到了法国,没多久真的怀孕了,还生下一对龙凤胎。
  可没有想到,两孩子出生后,由于那狗男人一直用药的缘故,儿子竟然天生造血功能异常。
  撑到现在,殷禾禾已经没有办法了。
  佣人听呆了。
  她看着门外这个打扮朴素,一张脸更是又黑又瘦的陌生女人,不亚于被雷劈。
  “老太太,出大事了……”
  她终于转身就跑进去了。
  “妈咪,看了你的易容术非常不错喔!”
  冷酷帅气的宸宝看到这一幕后,漂亮得像宝石一般的弯弯小眼睛,看着妈咪就酷酷地点了一个赞。
  殷禾禾苦笑了一声。
  她不把自己易容成这样,怎么保护好他?又怎么把他安全地带回去?
  没多久,整个盛家都炸了!
  市中心。
  高耸入云的盛氏大厦。
  总裁盛司渊没多久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,霎时,正在开会的他猛地停下,扭头瞪向了秘书。
  “你说谁回来了?”
  “……是小少爷,被一个保姆送过来的,说是……您的前妻已经重病去世了,现在孩子没人照顾,就把他送了回来。”
  秘书陈小森小心翼翼地把这个话说出来。
  死一般的寂静。
  这会议室就好似突然间凝固了一样,而这个男人的表情,更是沉默的可怕,像极了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。
  ……
  大约二十来分钟,盛家老宅。
  黑色宾利一到这里后,就如同呼啸而来的猛兽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,车门打开,浑身杀气的男人从里面下来。
  “少爷,您回来啦。”
  盛司渊没什么表情。
  他的长相偏斯文,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皮肤白净,一眼望去就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。
  但实际上,熟悉他的人知道,这副斯文外表底下藏着是一副多可怕的恶魔脸孔。
  盛司渊进去了。
  还真是,才到花园里,就听到了不远处客厅里一阵欢声笑语,其中,还夹杂着孩子稚嫩的声音。
  “我的宝贝孙子,告诉奶奶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  “盛宸皓,奶奶。”
  “宸皓?这是个好名字啊,光明浩瀚如万千星行辰,再配上咱们这个姓氏,不错不错,你妈妈取这名字还是用心了。”
  隔着一条走廊,都能听到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。
  盛司渊面色越发阴沉。
  盛宸皓?
  那是临时改的吧,如果不是那女人要死了,这孩子能姓盛?他抬脚就过去了。
  “你好,请问这些我可以拿进去吗?”
  很凑巧,他刚走到客厅门口,一个穿得十分廉价朴素的女人也过来了。
  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很旧的行李袋。
  盛司渊眸光眯了眯。
  他看着这个陌生女人就像是病秧子一样的黑脸,眼中已经生出了一丝强烈厌恶。
  “你就是那女人的保姆?”
  “啊?”
  正要给儿子送行李的殷禾禾,听到这声音后,顿时,她脑中“嗡”的一声后。
  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一片空白。
  他终于回来了?
  还是这么英俊帅气,气色也非常好,随着时间的流逝,气质越发霸道冷冽,举手投足皆是矜贵。
  看来,他这几年过的很滋润。
  殷禾禾心底划过一丝讥讽,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  “是的,先生,我叫韩丽娜,我一直在给殷小姐带孩子,这是我的证件。”
  她平静地拿出了自己的证件。
  可是,这个男人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,他确认了殷禾禾就是保姆后。
  霎时,镜片后的双眼一阵骇人的冷冽腾了出来。
  “她真死了?”
  殷禾禾顿时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  “盛先生,这里还有一样殷小姐的东西,您要是不信的话,可以拿去验一验。”
  她连忙弯腰打开了那只行李包,随后,从里面找出一个小玻璃瓶来。
  盛司渊两束寒意凛凛的目光眯了眯。
  “这什么?”
  殷禾禾神色很淡:“是殷小姐的骨灰,我特地带了一点回来,落叶归根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门口死寂下来了。
  这一刻,这男人站在炙热的太阳底下,死死地盯着这个小玻璃瓶,双眼猩红到如同锐利的鹰隼般,像是分分钟就要将这瓶里的骨灰辨认出来。
  殷禾禾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  骨灰肯定不是她的,那是女儿呦呦养得小狗死后火化的小骨头,无意间被小丫头放到了行李袋里。
  没想到,派上了用场。
  这种可怕的死寂大概是持续了一分多钟,最终,这男人别开了目光。
  “算她走运!那这孩子到底什么病?”
  “先天性造血干细胞障碍,听殷小姐说,造成这个病的原因,是因为当年盛先生的问题。”
  殷禾禾听着他前面那几个字,紧握成拳的几根手指,差点没在掌心里抠出血来。
  她料到了他对自己的“死”不会有什么反应。
  可狠毒成这样,还是超出了她的意外,两年的夫妻,再加她对他的救命之恩。
  到头来就换了一句“走运”?
  殷禾禾眸中全是讥讽。
  却不料,这句话刚落,这刚刚才糊弄了过去的男人,竟然立马又狠狠地转过头来。
  “我的问题?”
  他再次腾上了一层阴鸷狠戾。
  “我什么问题?那是我让她怀上的吗?是她不要脸地爬上我的床,现在生出一个有病的孩子,还好意思怪到我头上来,她这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?”
  他居然畜生到连这么难听的话骂了出来。
  霎时,殷禾禾听了后,巨大的侮辱感从内心深处腾上来,她终于也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