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禾鸪才意识到。
  “哎呦,都到晚上了,又活一天了。”
  一个人,回到屋里,躺到床上,开始睡觉。
  几天下来,都是测试能力,实在无聊至极,是因为现在的方法愚蠢至极,然而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
  他们是第一批人,是创新的时代,这就注定他们的牺牲,会有扛鼎之人,只在少数,多数人是基石,是深埋在泥土之下,凋落的秋枫。
  柳禾鸪看到了,他是这个时代的人,他是牺牲者,注定了他的结局,只有这样,吸收经验,为后世者开创未来。
  不只是柳禾鸪意识到了,很多人也意识到了,没有改变方法,走一步算一步,注定了自己的命运,但是不能轻易更改,这种情况,无可奈何。
  没人能改,没人知道该怎么改。
  柳禾鸪长叹一口气。
  “报告教练,我退出。”
  声音响起,周围人看向柳禾鸪,教练也看向他。
  “同志,请出列,找队长和政委去说。”
  柳禾鸪跑出去,李晨教练带他找到队长和政委的工作室。
  是一个简易的屋子,无论在外面看还是进去看,小平房,里面就一张桌子,几张椅子,倒是有张沙发,没人坐,两个人坐在椅子上,看着桌子上的文件。
  “报告队长,报告政委,这位同志想要退出。”
  队长看一眼,继续看文件,政委起来问柳禾鸪很多话。
  “退出,可以批准,请注意你在外面的言辞举止,不能有半分依仗能力欺辱别人的行为。”
  “你的东西请现在去仓库领取。”
  “这位同志,你的一切记录不能删除,还请谅解。”
  然后政委又给他两封文件。
  一张写着承诺书,柳禾鸪看了,上面大致是不能滥用能力牟取利益,不能依靠能力作出危害他人行为。
  另一张,就比较特殊的,是份保密书,不是保密这个训练场,是上面承诺书的,内容为一旦有违反行为,可以对本人采取强制措施,比如就地处决,不过采取强制措施会有很多手续。
  柳禾鸪好奇,承诺书上写这些不是顺带一提的事么,非得分两封,不是多此一举吗?还换个保密书的名称,这个就地处决,有点问题,太极端了,滥用的话,不可想象。
  往后看,原来如此,可以随时回来,不过有条件,必须检验身份,收缴武器,验证信息等安全问题的工作。
  他签了。
  没什么问题,他都做得到,不去利用能力危害他人的事情,他不是神经病,不是疯子。
  看情况吧,心里补充一句。
  柳禾鸪签完两张单子,政委带着李晨去仓库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了。
  柳禾鸪临走出训练场门口。
  看三班,看某个人,跟他对视一眼,点点头,就走了。
  孤独是常态,短暂的陪伴更令人发醒,有深刻的回忆。
  柳禾鸪回头,走出训练场,训练场一如之前进入的场景,显现出口,走出去,门口消失了,只有两个人在那里看守。
  他没有去任务大厅,接任务。
  出城门,一个人,柳禾鸪想清楚了,要获取力量,他这样的,可以独行,代价,自己承受,他有能力承受,万事俱备。
  那个黑色袋子的任务,研究所。太多秘密,他一无所知,现在看来,要想知道,必须得耗费更多时间,这段时间,他还是在外面汲取力量吧,以便能生存下去。
  他只是想生存下去,找到父母的话,这个目标,渺茫了。
  “对啊,我只是个普通人了,那么多烦心事干嘛,去找父母吧。”
  一股清晰感觉自全身涌入,眼睛变得澄澈,看得更加清楚了,身体变得轻盈了好多。
  “你已经挣脱泥潭,但前方道路仍旧万般险阻,荆棘丛生。”
  柳禾鸪听到这句话,他不懂为什么挣脱泥潭了,但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,他的方向正确了。
  柳禾鸪在路上找到一辆能开的车,出发了。
  他没有问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,没有想。
  心里的声音告诉他的,方向是对的,他就照这个方向前进。
  说实话,沿路看到的人比之前多了,虽然还是少,但是能看到结伴出行的队伍,他们有能力,柳禾鸪看到了一些。
  “看来人们喘息过来了。”
  这才是真正的苟延残喘了,之前的是屏气息声,差点憋死。
  前方一路通行。
  柳禾鸪感觉幸运,这种感觉前一秒刚有,后一秒,一个营地,围着栅栏,周围是废墟,柳禾鸪不能硬闯,怕把车撞坏了,他看到了带刺的铁栅栏。
  柳禾鸪把车停在这个营地几百米前,自己走过去。
  说实话,这个营地很不行。
  全部加起来十几号人,有枪,几把手枪,其他拿着各种近战武器,棍子,长矛,刀之类的。
  有男有女的。
  柳禾鸪看到了,其中一个女的,比较漂亮,脸色白皙如月,他看到过白的,不过这个看着很自然的白,不是死人白,不是苍白。
  鼻子小巧,嘴唇轻薄,看着可爱,不过长的算高的。
  手里拿着长剑。
  另一些人,柳禾鸪才发现,好像长的都不错,男的,都挺英俊,鼻子高挺,就是眼睛比他小,不过犀利,毕竟柳禾鸪是杏眼,不是帅,是好看,他们的眼睛,看着很帅。
  哎呦,还是有丑的,这丑的,柳禾鸪没细看,粗略一眼,比其他人丑点,就是眼睛或者鼻子这种单一部位的缺陷,整体不错。
  “什么人!哪里来的。”
  一个人问话了,柳禾鸪瞅都不瞅他一眼。
  “干什么的,就停下来,回答。”
  其余人也说话了。
  “让我走,我有自己的事。”
  “孩子,你可能没搞清状况,我的意思是,这是我们的地盘,你懂吗?”
  “我叫你停下来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  有个人比较嚣张,拿把枪,举起来了,对准柳禾鸪。
  柳禾鸪感受到威胁,寻思,长的还算不错,可你这脾气真臭啊,叫人生气,令人作呕。
  “把你的枪放下来,小心弄死自己。”
  柳禾鸪话语加重。
  其他人看这情况,都拿出家伙了。
  这真是愚蠢,让柳禾鸪看到了几个拿枪的人,三把枪,三个人。
  “把你的东西交出来一部分,我会放你走的,不要惹是生非。”
  柳禾鸪很烦这个词,小时候,他就爱打架,总是把其他小孩打哭,赔钱,那时候父母还能在家里陪他。
  说的最多的话,就是不要惹是生非,柳禾鸪没认为自己做错。
  父母的话,他左耳进右耳出,没在乎,父母还说他倔脾气,直到赔了一次大的,两百块。
  父母破天荒没有说他,因为他自己也是遍体鳞伤,只不过没对面惨。
  柳禾鸪自那以后,就变老实了,他不打架,父母没再说他惹是生非。
  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没错,那些人该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