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开玩笑的啦。”封月笑笑,“娘你这两天身子怎么样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。”
  “好着呢,吃好喝好的。”丁兰道,“什么事儿也不用我发愁。”
  “这样才是最好的。”封月握住丁兰的手,“只要您没事,咱们一家子都放心。”
  “你们也太操心了些,我这么大的人了,还能有什么事情。”丁兰道,“我想着过两日去求神拜佛。”
  “好啊,到时候我陪着您一起去。”封月道。
  这时候下人来说,丁家大夫人陪着丁老夫人来了,来的还有两位小姐。
  “母亲,您怎么来了。”丁兰有些诧异,“您身体不好,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  “我这些日子也没出门,正好出门转转。”丁老太君笑着道。
  刘素珍道,“母亲借着出来转转,想来看看你呢。”
  “我这几日也没出门,没能来看看母亲,母亲可别怪我。”丁兰扶着丁老太君坐下。
  “怎么会怪你,知道你怀着孩子,辛苦。”丁老太君道,“尤其你现在年纪不小了,怀孩子更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,我做母亲的能不担心么。”
  刘素珍道,“大姐吉人自有天相,肯定能够平安生下来两个孩子的,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满月酒。”
  “不会忘的。”丁兰道,“我还惦记着你的红包呢。”
  “这没问题,到时候肯定给个大的。”刘素珍道。
  封月拿了块点心给悦和,悦和想了想没接手,面上还有些委屈。
  “哎呦,怎么两三日不见,就转了性子了,以前看见糕点就忍不住扑上来。”封月道,“现在怎么还缩手了。”
  “前儿试衣服穿不上了,母亲就让绣娘来给她做新衣服的时候,绣娘夸了句她圆润,也不知怎么的就哭了。”悦心笑道。
  刘素珍道,“小姑娘家的,年纪大了,知道爱美了,好好的饭菜不吃,成日里吃点心,能不胖么。”
  “可别这么说,她现在年纪小,等年纪大一些,抽了个条了,自然瘦下来了。”丁老太君满眼宠爱,“我的小悦和,来这里,祖母给你拿点心吃,你一点都不胖,等大了,自然就瘦下来了。”
  悦和窝在丁老太君的怀里吃点心,像一只小仓鼠一样,惹得众人发笑。
  封月带着悦心出去转转,悦心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,跟封月的关系好了许多,有什么心事儿都跟封月说,俨然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姐一样。
  “这京城里面的规矩真多,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,出其不意的就要被人欺负。”悦心道。
  封月道,“没人欺负你吧,要是有就和我说,我替你出头。”
  “没呢。”悦心摇头,“没人敢欺负我的,众人见了我也给我几分面子。”
  “那就好,这京城里面的势利眼太多了,踩低捧高的,等你再住上一段时日就知晓了,不过你也别怕,不要因为怕麻烦,别人欺负你就忍气吞声的,这就没有必要了,咱们家还没这么落魄呢,就算是落魄了骨气还在,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。”封月道,“谁要是给你添堵,你就告诉姐姐,姐姐给你做主。”
  悦心抱着封月的胳膊,“姐姐对我实在是太好了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姐姐你了。”
  “都是一家人,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。”封月道。“咱们摘一些桂花,给外祖母和大伯母送去。”
  西暖阁也是其乐融融的,这时候突然说起来了大房的事情,气氛才有些沉闷。
  “上次常玉来咱们丁府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。”刘素珍道,“往日见她还趾高气昂的,如今却是哭哭闹闹的,跟个市井疯婆子并无二样了。”
  常玉想要去丁府闹一通,让丁老太君出面做主,可她低估了刘素珍,再者这里是丁家,没有见过胳膊肘往外拐的。
  本来常玉以为她这样闹,丁家顾及面子,总是要出面的,可没想到丁家压根就不接茬,直接就把她给赶出去了,半点不给她好脸色,她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。
  丁老太君道,“按理说,封家大房再怎么被贬,这手上的银子也是有不少的,也不是抄家,那些银子田亩店铺,也够他们一家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了,怎么如今落魄成这般模样了。”
  “怪只怪大哥他...在外爱赌钱,以往还有老太太给他兜底,如今没人给他兜底,这大手大脚,花钱如流水,难免就兜不住了。”丁兰道,“这歪主意自然就想打到我们的头上来了。”
  “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,当初要不是看封志是个老实人,有文才,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。”丁老太君道,“当初结亲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,你这个婆婆跟嫂子不是好相处的。”
  “母亲,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,说了还有什么用。”丁兰道。
  刘素珍笑道,“母亲,大姐这如今不是苦尽甘来了么,月儿嫁得好,大姐还老来得子呢,这些不都是大喜事么。”
  “我就说兰儿的福气大。”丁老太君道,“这个小女儿我是最操心的,如今看她这样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  这时候下人急匆匆的前来,说是封老夫人两眼一翻晕过去了。
  “晕过去了就去请大夫。”丁兰不咸不淡的道,“下次别一惊一乍的,成何体统。”
  丁兰给红叶使了个眼色,红叶拉着这小丫鬟离开了。
  “这,没事吧。”丁老太君皱起来眉头,“听说你婆婆也在这里,我看我还是去见一见吧,这怎么晕了,她年纪大了,可出不得什么事情啊。”
  丁兰道,“母亲不必放在心上,她老人家隔两天就晕一次,三天闹一次,精力好着呢,大夫一来把脉,什么事情都没有,都是装出来的。”
  “那可真是不省心呢。”刘素珍道,“说起来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一桩事儿了,记得也是大姐头一次怀孕的时候,我陪着母亲去看大姐,结果大姐的面没见着,被晾在会客厅两个时辰,连老太太的面都没见着,更别提茶水都没有一杯了,气的母亲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