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来了我这里可要喝杯茶,这茶可是暹罗国的,也就是你们来我才舍得。”宋夫人见气氛有些僵硬,连忙打圆场,她原本是没打算请封家大房的,可是想着封家毕竟和凌家结为亲家,总得给几分面子,看起来这有些不大对劲,还得静观其变。
  气氛又缓和了起来,封月本来也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僵硬,可是一看见常玉过来假装亲热的样子就有些难受,果然她不适合圆滑,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。
  这时候下人禀告封家二夫人来了,来的正是丁兰。
  常玉见宋夫人和封月以及还有其他几位夫人都出去迎接,让她的面色有些难堪,刚才自己进了花厅来,宋夫人才来,可丁兰一来,这些人都跟着去了,这差别实在是太明显了。
  可她也只能忍着,谁让她没有一个好女婿呢。
  丁兰前来,封月自然是要去迎接的,少师夫人都出门去迎接,宋夫人自然也不能落下,有两三位是想在这位少师夫人跟前卖个好,还有的就是与丁兰交好的。
  “娘。”封月喊了一声。
  丁兰看见封月露出来笑容,可也不忘记和宋夫人寒暄几句,毕竟这里是宋府,宋夫人是主人家,自然要以宋夫人为主场。
  “少师夫人可算是把你盼来了,我见她一直张望着,果然是在等凌夫人你呢。”宋夫人道,“还是生女儿好,不像是我家两个小子,没一个贴心的,实在是让我发愁。”
  “看宋夫人说的,两位公子文武双全,以后必定是朝廷栋梁,说什么发愁不发愁的话,我可当你是在我跟前炫耀了。”丁兰笑道。
  封月看自家娘在众位夫人跟前周旋的游刃有余,不禁感叹自己的功夫还嫩了一些,还得继续学习啊。
  “大嫂。”丁兰喊了一声常玉。
  常玉也起身,不笑也得笑一下,“果然是弟妹来了,要不然小月也不会亲自出门去了。”
  “这孩子就是多礼。”丁兰拍拍封月的手,“就算是嫁人了,都还跟孩子一样。”
  “可不是么,我们这些长辈可都不都把她们还当做孩子一样么,尤其是老太太,一直盼着小月回去呢。”常玉道,“她本想上门去看看小月,奈何这几天生了病,不能前去看小月呢。”
  丁兰的脸色微变,“大嫂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,哪有长辈探望小辈的,看大嫂今日来宋府是高兴糊涂了,怎么连话都说反了。”
  “瞧我,这还不是老太太一直惦记着小月么,我就一时说快了。”常玉看向封月,“小月,你祖母可是最疼爱你这个孙女的,有时间你就去看看,要是没时间也就算了,你祖母的病你可别担心。”
  常玉这么说就是当众让封月背上个不孝的罪名,祖母病了她也不去看一眼,以下犯上。
  “祖母病了这事儿大伯母怎么不告诉我呢,要不是大伯母今日说我还不知晓呢,怎么能说我不去看祖母呢,昨儿我还派人送去一颗山参给祖母补身体呢,也没听说这事儿啊,再说祖母一向都是大伯和大伯母照顾,如今祖母病了,大伯母前来赴宴,岂不是把祖母一个人丢在家里。”封月面上露出来担忧的神情,既然常玉当众不给台阶,那么也就别怪她了。
  “这要是让外人知晓可怎么想呢,就算是大伯母不愿意照顾祖母,也该告知我父亲母亲一声,让他们前去照顾,大伯母只顾着赴宴,却忘了病重的祖母,实在是不该啊。”封月叹气,“娘,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,总不能让祖母生病还一人留在府上,这岂不是让人说凌府的子女不孝么,虽然祖母没怎么照顾过我,可她毕竟是我的亲祖母,我又怎么能弃之不顾呢。”
  常玉没想到封月这么强硬的扭转黑白,京城人都知晓老太太和大房住在一起,她今日前来本来是想好言让封月回去的,可是刚才看丁兰和封月那边众星捧月,夫人们都和她们谈笑风生,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落差,原本她也是风风光光的大夫人,现在让丁兰抢去了风头,这怎么甘心,话到嘴边,难免就有些不过脑子,刻薄了一点。
  常玉的面色有些难堪,其他夫人也都是静观其变,她们不可能因为常玉而得罪封月,毕竟封月现在可是少师夫人,少师大人一向都是皇上的心腹重臣,何况又听说少师大人对这位新夫人十分重视,直到丁兰出声打破了这气氛。
  “你这孩子这么激动做什么。”丁兰道,“你祖母的病早就已经好了,就是不想让你担心,才没告诉你,这天气太热了,你大伯母刚才可能是热气未散,脑子还有些糊涂,还劳烦宋夫人命下人送一杯清凉茶来给我大嫂解解暑气才是。”
  宋夫人和其他人自然也听得出来丁兰在打圆场,刚才的事情她们也听了个大概,这位少师夫人有些年轻气盛了一些暂且不说,毕竟年纪小,只是常玉都这个年纪了,竟然还和小辈针锋相对到别府来了,实在是有些过于糊涂了。
  况且凌家到底是什么情况,她们也都是有所耳闻的,大房和二房不合也早就听到过一些风声。
  宋夫人有些后悔,早知道就不下帖子到封家大房了,不过她还是顺着丁兰的话,笑道,“看我这个做主人家的都给忘了,今日特别做了一些荷花煮的清凉茶,特地给诸位解暑的,我这就命人端上来。”
  常玉还想说什么,被丁兰按住了,丁兰隐隐带着一些警告,“大嫂,天干物燥的,小心伤了身体。”
  而后丁兰借着更衣带着封月往别的屋子里面去了。
  等到无人的时候,丁兰才道,“你这个孩子也太冲动了一些。”
  “我就是没忍住嘛。”封月道,“这大伯母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,您瞧她说的什么话。”
  “你大伯母一向都是这个性子。”丁兰也没想到常玉会当众发难。“也不知道她今天又吃错了什么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