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日后再说吧,我要见凌恒。”封月道,“我与他有话要说。”
  李小虎道,“还得需要属下进去禀告一声。”
  “官大架子也大。”封月道,“好歹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,就这样让我站在门外怕是也不合规矩吧。”
  “这....”
  “你就同他说,我知晓明月姑娘的下落,在花园等他。”
  封月说完就带着丫鬟离开了,其实倒不是她摆威风,而是有些临阵退缩了,真是老社恐人了。
  线上交流一杀白,线下就跟个小鹌鹑一样,想到见崽崽,心里还有些打鼓。
  书房内,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,案上堆着各种名人法帖,并数十方宝砚,各色笔筒,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,左边的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。
  东墙上当中挂着一副画,画卷却是反过来的,里面画着什么不得而知。
  凌恒正伏案书写着什么,这时候响起来敲门声。
  “进来。”
  李小虎得了指示,才推门进来。
  “大人。”李小虎说道,“刚才夫人前来找大人,被拦在门外,夫人看起来很是不高兴。”
  凌恒只是嗯了一声,并未在意。
  “夫人让属下转告大人,说她知晓...明月姑娘的下落,若是大人想知晓就前去花园。”李小虎只隐隐约约听过这个名字,可是在哪里想不起来,也不知晓夫人为何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,好像笃定大人会前去花园一样。
  凌恒笔微微一顿,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,“当真如此说?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“你先下去吧。”凌恒道。
  “属下告退。”李小虎说完就出去了。
  凌恒看向东墙上的那副画卷,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提起过,却又从未遗忘过。
  封月等在花园里面,这花园繁花似锦,倒是别有一番景象。
  “夫人。”小莲带着小蓬摘了一些花放在花篮之中,“您看这些花多好看啊,从未见过呢。”
  封月拿起来一朵紫色的花,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,“你们是从哪里摘来的?”
  “是从那边进去,里面种了一些花草,五颜六色的,可好看了。”小莲道,“奴婢特地摘了一些来给夫人看。”
  小荷拿起来一朵,“这些都是什么花,从未见过,看起来真有些稀奇呢。”
  “紫金兰?”封月想起来自己给崽崽的那些花草,每次都种满院子。
  “夫人认识?”小蓬道,“夫人真是见多识广。”
  “我也是在书上看见的。”封月道。
  这时候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走过来,看见这花草满脸惊讶,指着这花篮,“这,这...”
  “大胆,看见夫人在这里还这样无礼。”小荷斥责道。
  封月道,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  “小的该死。”婆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“夫人,这花草可是大人的宝贝,平常都是精心打理的,十分重视,不允许人摘的,不允许人碰的。”
  “我们刚才去摘的时候也无人阻拦。”小莲的脸色不太好。
  婆子道,“都怪小的一时疏忽,刚才忘记关了那门,没想到就听见说是两个姑娘进去摘了一篮子花...这要是大人知晓,小的小命不保啊。”
  “你既然看守那处,又为何擅离职守。”封月道,“我的婢女随意摘花也有不是,不过这花已经采摘下来,这件事情我自然会跟大人解释,你不必担心,好好看守。”
  “多谢夫人。”婆子连连磕头,随后才离开。
  小莲跪了下来,“夫人,都怪奴婢不好,不知晓这些花不能随意采摘。”
  封月摆摆手,“你也是不知情,起来吧。”
  “莫不是这些花草有什么用处,让大人如此重视。”小荷扶起来小莲,“下次奴婢们也该小心行事一些了,这毕竟不是在封府。”
  “这些花草的确是能入药,好看也是真好看。”封月笑道,“把它们摆在我的卧房之中吧。”
  封月等了一会儿未见凌恒的面,不免有些无趣。
  “也不知道大人在做些什么,夫人都等了这么会儿,也不见大人前来。”小荷道,“要不奴婢再去催促一番。”
  封月心里有些失落,难不成他真的忘了自己这位明月姑娘了?
  “既然他不想知道,我还不想告诉他呢。”封月有些赌气。
  话音刚落,花园那一头却出现了一道身影,由远及近。
  封月看着这身影,突然心跳加快,自己心心念念的崽崽就在眼前,却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自己的心跳声。
  “奴婢拜见少师大人。”丫鬟们急忙行礼。
  封月看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,身姿笔挺,神色平淡,眸光疏离,仿佛看到了云巅之上覆着皑皑白雪的山峰,让人难以接近。
  她镇了镇心神,压下喉咙间迫不及待想要诉说的千言万语。
  “封小姐。”凌恒声音清冷,带着丝丝的压迫感。
  封月听见他的声音,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烟消云散,反而嘴角含带笑意,“少师大人,你我已经结为夫妻,又为何喊我封小姐。”
  “你我是如何成亲,为何成亲,封小姐心知肚明。”凌恒打量着眼前的封月,“又何必装模作样。”
  封月看他的说辞,好像他们二人之间成亲并不是你情我愿,似乎有什么原因在中间,让她想起来那走马灯似的梦里的场景。
  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凌恒一挥手,丫鬟们都陆续退下。
  小荷纵然不太放心自家小姐,可是又不敢不听命令,只得跟着其他丫鬟一同退下。
  封月坐了下来,朝着凌恒微微一笑,“要喝茶吗?”
  “有话便说,我不喜欢拐弯抹角。”
  封月见凌恒似乎不屑于与她说话,可又不得不与她说话的样子,感觉还有些意思。
  “别着急啊。”封月倒了杯茶,“少师大人与那明月姑娘是何关系。”
  “与你无关。”凌恒简洁明了,“你只需要说出来,她在哪里。”
  “我要是说她死了...”封月话还未说完,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,水溅了她一脸,手指头也被碎瓷片划了一道口子,衣服也被打湿了。
  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做的,封月咬牙切齿,“凌恒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