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学生写的诗。”公子答道。
  先生不免惊疑,“你写的?”心道,以我之能,尚不知此诗出处,莫非真是他之手笔?又道:“你竟有如此能耐,为何不去搏个功名?”要知道,公子连童生都未曾考过。公子道:“官场黑暗,人心难测,况人各有志,学生志不在此。”先生深以为然。便放了二人进去。
  待近得小姐闺房,见房门紧锁,只得唤了声:“凝儿。”那丫鬟倒是机灵,对小姐道:“小姐,那郑家公子来看你了。”小姐走至窗前,二人隔窗而立,互倾心事。小姐关了这几天,逐渐冷静下来,不似前日那般热情了。看来已是老成了许多。公子承诺,自己这就找媒人前来提亲,要小姐等他消息。
  却谁曾想,先生似是知道些什么,死活不肯应下这门亲事。正是:
  少年不识情滋味,放眼河山,天上人间,只道相逢便是缘。
  而今已识情滋味,门掩朱环,锁月窗寒,迢递关山各一边。
  你道那两个从不曾相爱又生死相向的人,为何却是走到了一起。偏偏两个相亲相爱而又生死相许的人却要经过重重磨难,却终究还是落得个鸳鸯散梧桐死的下场。这人间姻缘,最是难料。虽有白娘子许汉文等前车之鉴,还是有数不胜数的人不知疲倦,前仆后继。世间最难过,是情关,避不开,躲不掉。
  只能说,天也不懂情。
  人若有情遭天妒,天若有情无人路。
  真有一对两情相悦之人那必然就会生出一场变故。
  果不其然。
  那房陵郡守之子苏昌,因妻子难产,撒手人寰。迫切需要一个美貌女子接续香火,遂派了几个衙役出去打听。这一打听就打听到教书先生苏义之女,生的是国色天香,倾国倾城,尚未许人。遂回府禀报苏昌。苏昌稍做沉思,便有了计较。只见他叫老爹写了一纸批文,准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。
  苏昌带了一帮衙役,备了一箱金银首饰之类,前来谢府提亲。谢义最是讨厌官场的尔虞我诈,再则这苏昌生的是肥头大耳,满身横肉。一看就十分磕碜,岂能把女儿推入火坑?
  见谢义顽固不化,苏昌怒了,拿出一纸批文,道:“谢义,私开学堂,误人子弟,按律当斩,但念其为人正直,并无恶绩,可免其一死,今打入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命左右拿了谢义,一帮人嚣张离去,只留了两个衙役把小姐房门死死看住。
  公子闻讯赶来,还是来迟一步,学子下人逃的逃散的散,生怕自己受到牵连。公子匆匆往楼上跑去,见二个狗腿子守住小姐房门,问道:“我要见湘凝。”那两个狗腿哪里肯让,公子就直接往他二人撞了过去,二人对着公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。站起来被打倒,被打倒又站起来,如此几个回合下来,公子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,瘫倒在起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